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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离VS进军:寻找属于我的天空

2014年04月29日 来源:沂蒙人 2014年第1期

  春,新一年的希望;节,又一个节点的开始。因而,春节总让我们对新的一年充满期待。虽然人们抱怨年味渐淡,却淡不了春节带给人们的告慰之感,淡不了春节带给人们的万象更新之意。家的温馨对心灵的抚慰和身体的休憩虽然短暂,但却已足够让我们休整和再出发。


        “逃离”——对于内心有方向的人,到哪里都是追寻
        二十多天前,为了抢到一张“广州——临沂北”的卧铺票,陈晖早早就坐在了电脑前等着腊月二十九火车票的开售。在开售第一时间抢到票的陈晖有一瞬间的失落,因为这可能是他最后一次买这一车次的票。
        腊月二十九,陈晖站在广州火车站站前广场,淹没在拥挤的人潮中,再次回望了一下这个自己待了近十年的城市,心想自己也终究不过是这个城市的过客。
        2004年,陈晖考上了广州一所大学。大学毕业后,他进入了广州一家私企做行政文员,混到了办公室主任的位置,待遇也可以。可是在广州这样的城市,“月光”实在是太容易了。所以现在的陈晖依旧是“三无”人员:无房、无车、无存款。
        在最初的两三年里陈晖根本都没有想过回老家发展,在他的眼里来广州之前的自己如同一只井底之蛙,广州就是自己曾经仰望的天空,这片天空给过他太多的想象,因此陈晖相信凭自己的努力总会在这个城市挣得一席之地。
        和陈晖有同样梦想的人太多,可梦想成真的毕竟是少数。“在广州的这十年,眼睁睁地看着房价从几千元变为几万元,自己在那里也越来越没有存在感。”陈晖说。平常的他习惯把自己摁进工作中,让自己尽量不去想现在与未来,可终究骗不过自己。“有时候半夜醒来,格外清醒的头脑伴随着的是如影随形的迷惘与恐惧。”
        去年春节,他跟父亲提过一次回临沂发展的事情,父亲就说了一句话:你要不在乎村里人的眼光你就回来。简单的一句话,也道出了陈晖犹豫着不愿回老家的症结。陈晖现在早是村里人口口相传的“陈主任”,要是这样回来了,意味着一切从头开始,他的自尊确实有些受不了。
        元旦时,父亲给陈晖打电话说,总这么漂着也不是回事,想回来就回来吧。回到家才知道,父亲观点的转变来自于陈晖头年春天从上海回来的表哥。回来不到一年的时间,在家里的帮助下买了房子,并打算下月结婚。父亲说,人最重要的还是按照自己想法活,安安稳稳的没什么不好。
        大年初二那天跟表哥的谈话让陈晖还处于纠结的心明朗了许多。他跟陈晖说,人在一个城市中,就跟鱼在河流中一样,如果拼尽全力之后还不能游刃有余,只能说那个地方不适合他。在上海那样的地方,巨大的生活压力让他只能关注脚下,而无心去仰望星空。现在的生活让他明白了一个道理:对于内心有方向的人,到哪里都是追寻。
        决定离开广州时,陈晖总觉得自己像落荒而逃,跟表哥聊完之后,他不再这么觉得。“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要让理想有血有肉,就要选择适合自己的,做一条游刃有余的鱼。”陈晖说。
        过完春节,陈晖正好年满三十,三十而立,他等待着这个转折点的到来。
        今年初六,陈晖不用再像往年一样去挤南下的列车,去往一个不属于自己的地方。

 “进军”——你只有一日看尽长安花,方能体会平平淡淡才是真
        而与陈晖同在临沂的李青则恰恰相反,将踏上去往北京的路程。前景如何,李青不知道,她只知道这是长久以来她期望的改变,北上广是她的憧憬。
        过去,每天早上八点,李青骑上十分钟左右的自行车到离家不远的一个酒水厂上班,李青是那里的会计。两年来,李青一直重复这样死水一般的日子,若说偶有微澜,就是李青偶尔冒出的不安于现状的内心挣扎。
        毕业找工作时李青接连碰壁,不得已选择了先就业再择业的迂回战略。回到老家临沭县城的一家酒水厂做了会计。可现在令李青感到恐惧的是,她似乎越来越习惯现在的生活状态并开始拒绝思考关于人生意义的问题。“还没有尝试,我已经开始学着放弃了。”这两年来,她下过无数次决心去改变现状,可是大城市让人难以承受的生活成本,又让其望而却步。还没到手的工资可能会在房租、交通费、水电费的计算中提前被分配完。想到这些,李青就觉得目前的工作也没那么让人难以忍受。留在小县城,有房,有车,一切都现成。
        若能真正说服自己,李青也就不会像现在这样纠结了。李青又会时不时地提醒自己现在的生活不是自己想要的。“就像两个人生活在一个身体里,不断撕扯着你,让你自己和自己都无法和平共处。”
        李青今年二十四岁,不大不小的年龄。很多人给她介绍过很多对象。但李青都给拒绝了,因为她觉得一旦接受这种安排,就意味着拒绝自己以后人生的无限可能。她说这是她最后的底线,就好比是最后的一根稻草,如果连这个都接受了的话,自己就真正向现在的生活妥协了。
         “鸟儿关久了,就会忘了怎么去飞。”所以李青想趁着自己的斗志还没有完全被安逸的生活消弭殆尽时出去闯一闯。“再不‘挪窝’真就挪不动了。”理想归理想,现实还是要面对的,对于李青来讲这意味着在接下来很长的一段时间内,她要重新投简历找工作,要和老乡挤在不到十平米的小房间内,要每天不到六点出门挤地铁,要……
        但是李青说她想好了。“你只有一日看尽长安花,方能体会平平淡淡才是真。”李青说这就是她现在的想法。即使无功而返,那也是不一样的。这次可以说是寻找自我的一场人生旅行。她说她不想让这个理想成为以后生命中的隐痛。
        无论是大城市还是小城市,总有一个地方能承载我们的梦想。中国年,家国梦,春节不会停留很久,但我们的梦想一直都在,激发着我们对未来的坚守。我们希望梦想能够实现,希望社会能在每个人的梦想中越来越好,也希望国家能够承载所有人的梦想。

(孙明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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